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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國京兆府萬年縣青龍坊一尾迷途胖金魚 先後於國姓爺大學、賠款大學主修時空資訊工程 自認為不成才歷史學家、三流小說家與還算入流美食家。 已出版著作:《清宮 紅塵盡處》、《拍翻御史大夫》與《蘭陵公主》

2015年2月14日 星期六

[魚文] 御前孤娘(十三)


直到被拖上了公堂,京娘才勉強地從鬼差們畢恭畢敬的回報,和判官文謅謅的問話中聽出個大概。

「咳咳……」老烏龜一樣的閻君從屏風後面探出頭來,氣若游絲地問:「查出是誰偷盜庫房中的東西了嗎?」

「下官正在訊問。」判官回答。

「唉……」閻君慢吞吞地長吁短嘆一番,緩緩地移到大案上,睜著昏花老眼看了又看,也不知是對誰說話:「小鬼頭什麼不好偷,竟偷到秦廣王殿李判官新娶的夫人頭上?不給人一個交代怎麼行呢?」

原來如此!京娘瞪大了眼睛,原來是那位判官夫人的東西短少了,才徹查起來,於是玉郎就推她出來頂罪!

鬼差連連叩頭,涎著臉說:「大王容稟,都是小的疏忽,沒防著這賊婢奸猾無比,都說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,她沒嫁人,所以對這些珠寶首飾特別看重,一而再、再而三……」

「那個小鬼呢?」判官截斷了鬼差的話,用筆桿指了指跪在一旁的玉郎:「他來幹什麼的?」

「這小子是趙京娘的表兄,前些日子被趙京娘找去搬東西,意外窺見她偷盜東西,良心不安,便來稟報小的。」、「喔,就是鬼證了?」、「正是、正是。」……

鬼差與判官一問一答,京娘只是望著閻君,老閻君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,終於抬起眼皮,京娘說:「妾沒有偷東西,是許玉郎與這些差役內外相通,陷妾入罪!」

大堂上頓時一片寂靜,閻君與判官交換了一個眼神,判官轉向京娘,冷冷地說:「妳說他們誣陷,有何證據?」

京娘將那日在庫房的事與冥婚不成的來龍去脈說來,最後說:「許家貪圖妾的嫁妝、許玉郎也貪圖妾的陪葬,此事不成,便挾怨報復。便是這些差官,也不知受他多少好處,一味偏袒於他,妾不服!」

堂中依然一片寂靜,只有閻君擺弄著卷軸的聲音,京娘以為鬼差和玉郎必會大肆吵嚷分辯,他們卻只是安靜地跪著,一語不發。
半晌,閻君又咳了咳,然後說:「都散了吧。」

「散了?」京娘不由得喊出聲來。

閻君的耳朵微微一動,耷拉著眼皮看了判官一眼,一努嘴,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默契,判官點了點頭,隨後回過頭來:「茲事體大,將趙京娘、許玉郎先拘起來,再慢慢審問,毋枉毋縱才是。」

「諾。」鬼差們一體應答。

京娘只覺得一口氣梗在喉間上不去也下不來,隱隱覺得事情似乎沒這麼單純,其他的差役們一擁而上,將她與玉郎拖往牢房,就在分別押往男女監的路上,玉郎低聲說:「蠢婢。」

「你就笑吧,等事情分說明白了,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!」京娘不甘心地頂了一句。

「分說明白?」玉郎嗤笑一聲,露出本相,黝黑乾枯的臉皮笑肉不笑地說:「一百年後就明白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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